咳咳咳咳……
他又咳嗽了起来。
沈继业就这么冷漠的着,这些日子他已受够了。
家里能卖的都卖了。
这么冷的天,却连碳炉都生不起一盆。
家里原本是卖粮的,可而今米缸里的米都没有两斤了。
这日子显然是过不下去了。
老头子的这病,也已经无钱再去医治了。
老头子肯定就要死了,但自己还很年轻,当然不能给老头子陪葬。
他已找到了一条谋生的路。
他即将启程前往平江城。
他的袖袋中有一小袋银子,若是以往,这一小袋银子不够他去凝香馆喝一场酒,但现在……
这一小袋银子,却是他去谋个未来的所有!
这笔银子才六两。
只够他去平江的盘缠。
到了平江之后还要立足还要生活还要打点,他还需要更多的银子。
所以,他要卖了这处宅子。
他已找到了买家,正是广陵城的另一个粮商蔡正遥!
瞧瞧人家蔡正遥,他就在二井沟巷子里的那小酒馆喝了几次酒,就在李辰安最需要粮食酿酒的时候小小的帮了李辰安一把。
现在,沈家倒下了,可人家蔡府,却一下子就成为了广陵城最大的粮商。
这该死的爹!
若是没有去退那份婚书,现在的沈府,当是何等样的风光!
摄政王回家,他将是沈府未来的姑爷!
他必然来沈府一坐,这一坐,全广陵城,甚至全江南道的人都会着。
往后沈家的生意是想怎么做就怎么做,日进斗金这是必然。
可现在……
那该死的一百两银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