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枭看向那狰狞的手臂,狭长的眼神轻眯了起来。
"你的伤,比我想象的还严重。"
他这次从岛上出来,就是受贺震天的派遣,前来查看贺逸的伤。
"果然是最毒的血腥草。"
冷枭在贺逸对面坐下,双手放在了膝盖上。
"岛上还没研制出来治疗的药物,你得坚持住,你也在岛上待过,知道血腥草这东西的复杂程度。"
贺逸没说话,杨明上前,替他把伤口包扎好,这个伤口开始四处溃烂,杨明看着都不忍心,手上的动作极其小心。
冷枭兀自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兰地,抿了一口。
"真没看出来,贺辰这小子会对你下如此毒手,我记得你对他不错,当时我们在岛上受训,他差点摔下山崖,是你眼疾手快,拉住了他,这小子,现在心这么狠呢,救命恩人,也下得了手。"
贺逸扯了一下唇,眼神有些疲倦。
"这一天,我早预感过。"
这些日子,他几乎没有怎么睡,姜若悦入睡前,他都会小心的藏住自己的伤口,不让姜若悦发现,就算亲热的时候,他也会穿上上衣。他记得在自己和贺辰还很小的时候,一次学业测试,他全科都是优,贺辰却有一门没拿到优。
那天,奶奶一个劲的夸他,又奖励了他一个飞机模型,他拿着飞机模型准备送给贺辰的时候,偶然发现,贺辰的手握着旁边的椅子扶手,指根通红,眼里露出不甘心的眼神。
这些年贺辰虽然表面大大咧咧,但终究心有不甘,更何况,
他还有一个善于演戏的父亲贺熔。
贺熔这些年,虽然一直看似淡泊名利,修身养性,但实则野心勃勃,一直在计划着夺走贺氏。
伤口包扎好,贺逸穿上黑衬衣,马甲,大衣,往外面的阳台走了去,外面下起了雨,杨明立马拿了一把伞跟了出去。
贺逸眺望着雨幕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"既然他想要你的命,你还不如先拿了他的命。"冷枭跟了出来。
在他看来,索性做掉贺辰罢了,这是他咎由自取,不知天高地厚。
"你要是下不去手,我来出手。"
冷雨里,贺逸的声线更冷,"不急,他韬光养晦多年,岂是轻易拿捏的,当务之急,是我的伤。"
"我让岛上一定加快研发。"
冷枭戴着黑色手套的手,打开手机。
他跟贺逸认识很久了,今日从他疲倦的神色,就能看出来,贺逸被这伤,折磨够了。
"不早了,我先回去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