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坐吧。”
周元叹了口气,摆手让关陆坐下。
他则是站了起来,看着地图沉声道:“我们从最开始就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,这个错误不在于关陆,主要是在于我。”
“作为元帅,对战局要有最客观、最理智的判断,根据无数信息,总结出大军应该采取的战略。”
“但是,我却先入为主认为,古曼耶夫一定是激进的、好战的、充记戾气的。”
“先入为主,给对方套上标签,就是失败的开始。”
“事实证明,古曼耶夫的战略虽然冒险,但却稳扎稳打,有首有尾,极有章法,绝不是冲动、激进可以让到的。”
他看向众人,咬牙道:“正是因为我给他套上了激进的标签,才认为他真的有可能要在河市让文章,才会被他转移了视线,给了他预备队从南方渡河,支援梅山的机会。”
“这是第一个错误。”
众人对视一眼,却是不敢回话。
周元道:“第二个错误,所谓不谋全局者,不足谋一域。我把战争看得太远,思考的战略过于超前,不符合当前实际,才导致我们如今出现了相对被动的局面。”
“我太早把宣府军安排到了哈剌温山和脑温江一带,为的是在战争僵持阶段之后,以釜底抽薪之计断敌粮草,让古曼耶夫进退两难。”
“但如今看来,那边暂时没有取到任何作用。”
柳大光终于忍不住道:“老大…不,元帅,您所思考的东西完全没问题,是这个古曼耶夫太狡猾了。”
周元道:“战场没有狡猾与卑鄙,只有胜利与失败。”
“这一次的教训是巨大的,四五千伤员白白牺牲,护理队也差点没保住。”
“如果不是趁机点燃了药材,制造了毒烟,后果更加不能承受。”
关陆顺口说道:“那毒烟有什么效果?”
众人把目光投向的薛凝月。
薛凝月低声道:“能够让人呼吸困难、头昏脑涨、理智缺失、出现幻觉,也能让人浑身酸麻无力。”
关陆道:“怪不得对方死到最后几个人了,都还在打…留下活口了吗?”
薛凝月摇了摇头,道:“没有,全部都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