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先下马,回头朝顾君惜递出手。
顾君惜没有把手递过来,自己从马背上一跃而下。
顾黎川见状微微蹙眉,不赞同地责备:“你又在逞强什么?若是从马背上摔下来,又要娇喊痛请大夫。”
顾君惜闻言深深看了顾黎川一眼回道:“不会。”
顾黎川眉头皱得越发紧,心里琢磨顾君惜说的不会,究竟是不会从马背上摔下来,还是不会娇气喊痛。
恕不知,顾君惜无论是哪一样,她都不会了。
以前顾黎川对她事事细心小心,这种上马下马的事绝对不会让她亲自来。
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顾黎川对她不再细心小心,还因为这些小事责备她娇气。
“不过是一个上下马,你看人家堂堂能自己上下,怎么你就不能了?”
“怎么下个马都能摔跤,不就是摔了喊什么痛,娇气。你看看堂堂,连练武受伤都没有叫过痛。”
可明明是顾黎川说,姑娘家就应该娇养,不许她置身任何意外危险当中。
也是从那时起,她学着不再依赖。
可没有人知道,当习惯一旦养成,要改掉从头开始学习时有多痛苦。
然而造成她痛苦的人,早就忘记了这件事,反过来责备她不该逞强。
顾君惜抬腿往庭园里走,顾黎川慢半步跟在后面。
他见顾君惜依旧对自己淡漠,想了想也不再纠结,只当顾君惜只是表面说知道错了,实际换了一种方法跟自己置气。
这么一想,顾黎川不由更加对顾君惜失望。
他觉得无论如何,这次一定要给顾君惜一个深刻的教训。
“顾大公子可真好,气质如兰,高贵如尘,关键脾气也好。这顾君惜竟造谣顾四公子跟轩王殿下有染,这醋吃得这般离谱,顾大公子竟也不辞辛苦,亲自跑了一趟将这顾君惜接了回来。”
“唉,你别说,这顾家除了顾君惜这颗老鼠屎,府中无论哪位公子都是人品出挑,各有特色。尤其那四公子,更是谦让有礼。我听说那四公子被那顾君惜造谣,不但不怪罪,还劝着顾大公子将顾君惜接回来呢。”
“这么一看,这顾君惜真不像是顾家人,要我说顾相当年就应该将顾君惜送到乡下,把顾四公子留在府中。”
一路走过各种议论声声纷纷入耳,以前这些议论能成为攻击她的利剑,每次她会偷偷反省,但现在她不会了。
穿过游廊抬眼可以看到宽阔湖面,湖面上停着花船,视线由远及近可以看到不远处凉亭内站着不少人,其中最为显眼的是并排而立的两名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