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晚吟进了王府,看到王妃脸上惊讶爱怜的神色,她就知道自己赌对了。
“你这妆,是谁教你的?”王妃爱怜的问。
“回王妃娘娘,是我母亲教我的。”周晚吟规规矩矩的说。
她今日特意在额上贴了几颗珍珠,这叫珍珠妆,是江南人最喜欢的妆容。
而平王府的王妃,就来自江南。
王妃骤然瞧见个这样的同乡,登时就心酸了起来:“可怜你父母早亡,倒还记得。”
周晚吟道:“父亲母亲走的时候,我七岁了,已经记事了。”
王妃一听,更心酸了:“才七岁就一个人来了京城,可怜见的。”
周晚吟本就是典型的江南女子样貌,在柴家这几年,寄人篱下,郁郁寡欢,人越发消瘦单薄,这些日子因为柴家悔婚的事,劳心劳神,更加的气色不好。
她来的时候还特意将脸色画的苍白了几分,看上去风一吹就倒似的。
王府本来怕这姑娘是个掐尖好胜的性子,为着姻缘来求王府保驾护航的。
但瞧见了真人,如此病弱可怜,半分不像是为姻缘来的。
王妃心头的天平,不由得偏向了她。
“听你来信说,要将父亲留下的嫁妆,都捐给国库,此话可当真?”
王妃爱怜的拉着周晚吟的手说了好些闲话儿,这才说起正事儿。
周晚吟咳了几声,这才笃定的说:“是的,小女子要把这三百万两的嫁妆,都捐了。”
“这里头,可是有什么缘由”王妃叹了口气,有些为难的看着周晚吟:“是不是因为你表哥另娶他人,这才赌气……”
三百万两的嫁妆,可不是小数目,怕的就是这小姑娘一时赌气和外祖家闹的不愉快,回头又说是闺阁女子胡说的,不捐了,这可就不好看了。
平王府虽然对朝廷忠心,想解军费之困,但也不好掺和进去别人家的是非里,自讨没趣的。
周晚吟轻轻摇头:“爹爹在世时,常遗憾身为周家子孙,却不能收回失地,替朝廷分忧,原是想让我同表哥成婚,将来孩子能上阵杀敌……”
说着她有些苦涩的又咳了几声:“可惜我福薄命浅,恐怕天命不永,眼看着不是能成婚生子的人,又听说,霍云将军大破敌军,收复失地。眼下军中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,父亲留下的钱财,可不正好解了霍将军的燃眉之急?”
王妃一听,眼睛都亮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