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钱,他现在可是真穷到家了。摸摸裤兜里,居然再连一分钱也没有了。这么多年来,他真还是第一次到了如此地步,实在是山穷水尽死到临头了。
但是,这一次他可再不能着脸皮去向那个讨厌的大白脸臭逼女人张口了。他妈的,满街上飘的都是穿金戴银的女人们,一家家商店张灯结彩,就和过年一样,东西到处堆得小山似的,怎么就没有一点儿是属于我的呢?在这一刻,四毛对这座城市和周围这所有的人,都突然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仇恨和憎恶,而且这种情绪一经产生,就一下子变得那么强烈那么不可遏制,觉得每一根指头里都有一股熊熊的火苗在燃烧……
一个年轻女人就在他身边站着,脖子细细的长长的,眼里一片轻蔑的斜光……哼,就她那个德行,病恹恹的就像个肺痨子,一球就能戳通的样子,比杨波哥那个干逼老婆也强不了多少,当下脱光了都不一定会干她的。但是,围绕脖子的那根闪闪发光的金项链倒是不错,弄到手起码能换一年半载的生活……四毛的手已经不由自主伸过去了,不知道怎么心里猛地一哆嗦,又悚然缩了回来,然后他就像发疯一样,很快逃了开去。
“不、不不……我不能这样……坚决不能!宁可死也不能……”
他发疟疾似的喃喃自语着。
夜已经黑下来,一排排的路灯贼亮贼亮,他的一个个影子凌乱地跟在身后,肚子也咕咕地叫个不休……
别说吃饭了,就是这漫漫长夜又怎么能熬过去呢?也许还是在火车站吧,在这里至少可以在长椅子上躺一会儿,只是运气好一点儿,不要再让警察给逮住了……他这样祈祷着,似乎总算找到了一个目标,身上也似乎有了点儿精神,大步流星走起来。
多年以来,他的运气似乎格外的差,几乎就没有一天是顺利的,是不是以前他爹为了省钱,过年时没有放炮的缘故?
正这样胡乱数着,就有一个瘦瘦的小女人闯了进来。也是活该他倒霉,他还是习惯了在矿上的那样子,黑夜连门也懒得关。那女人瘦瘦的白白的,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,还没等他反应过来,就已经把个发育不全的小身子从连衣裙里面剥出来,就像剥花生一样。
“多少钱?”
“十块。过夜二十。”
可够便宜的。这种路边店的玩意儿他见得多了,放在平时根本都瞧不上的。真的是活该倒霉,那天喝了一壶酒,出来时间也长了,又赚了钱,心里便有点儿想放松的意思。再看看那个瘦白的身子,在灯光下怪让人可怜的……他也就不再犹豫,一把把她揽到了怀里。
正当他慢慢的拨去这个小姐的衣服,把她抱着弄捏蹂躏的时候,这个单薄的小姐就说:“哥你温柔点好不,我可是刚刚下水的哟,想要慢慢来,否则一点意思都没有了,简直就是强奸,我反正今晚都是属于你的,哥,对人家好点吧!我以后也会天天陪你爽的”
四毛一听心想,谁要你天天陪呀,看你瘦的,简直是像没发育过的一般,一点性感的味道都没有。不要钱给我做媳妇我还不愿意呢!真是的,别看我四毛现在是身无分文,钱这玩意是可以挣的。也许是在监狱里这么多年没有接触过女人,心理上生理上对女人的身体都有一种饥饿感。他那管这个小姐的要求,就一下子把她压在身下,硬硬地挺进了她那单薄娇嫩的身体……
然而,就在他与这个小姐刚刚厮杀纠缠热烈的时候,他还没来得及回味这美妙的感受的时候,警察就闯进来了。
四毛只在心里骂道:真他妈的倒霉。谁能够想到,那一夜全市大清查,人家警察活活地就把他给逮住了。那女的早吓坏了,问什么也不说,就是一个劲地哭。后来他和她都被带回了派出所,一夜地审讯。更倒霉的是,人家警察要身份证,要暂住证,要还有其他什么的,但是他一概没有。没有也就算了,人家又问做什么的,住在什么地方,他也一概说不出来。
第二天起来才知道,那女的要送去劳教,他却不用这样,非要罚三千块钱不可。这下坏了,身上没有一分钱。他苦苦地想了半天,又给市政府打了好多电话,最后才终于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报纸来……他就在这报纸上的夹缝里扫上一眼,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人名字,这不是那个在监狱里认识的贪污犯杜所长吗?他现在出来之后,开了个石料厂,看样子发了。像是有几个钱,不然不会登报招工啊!于是他就按照报上的联系电话,跟杜所长取得了联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