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努力的站起来了,然后用她铁娘子的手腕,逼迫燕父寻回桥笙。
只是她为桥笙默默做的这些,她不想让桥笙知道。她想和桥笙保持距离,她怕自己和他在一起,看到他酷似司虞的脸时,她会情不自禁的泄露司虞死亡的悲伤。她更怕自己不经意泄露司虞的秘密,让桥笙跟她一样永远得不到快乐。
念笙望着司老夫人那张忽然沉浸在幸福里的脸,她便知道,司老夫人是赞许司桥笙的。
果不其然,司老夫人回过神,便悠悠道:“我知道这个孩子很好。终究是我们辜负了他,不配得到他的原谅。”
念笙便沉默了。
很多事情,不必求一个结果。
司老夫人这会才道明自己的来意:“念笙,我今天来找你,想必你已经猜到我的来意。我听说,梨白离开陆家前,她和你说了很多贴己话?”
念笙点点头:“她有些难以诉说的往事,她觉得羞耻,不愿意和石警官等外人说。便将她年轻时的遭遇告诉了我。无非就是想获得我的同情,让她的结局能体面点。可我,没有如她所愿。”
司老夫人沉默半天,似乎有些紧张,忽然开始搓手。“她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错事,你为何都不愿意原谅她这个垂暮的老人?”
念笙望着司老夫人的手,她的紧张溢于体表。念笙便心里了然,老夫人已经做好接受反噬的准备。
念笙便托盘而出:“二十几年前的几桩命案,皆是出自她的手笔?你觉得她值得原谅吗?”
老夫人惊得嘴巴大张,眼里的惊骇之色如此浓烈。
念笙便不再刺激她,等老夫人自己消化后,她又跌坐在椅子上。
“是她的手笔?那我家虞儿岂不是冤枉的?可这怎么可能呢?”
念笙道:“老夫人,你是司虞的母亲。司虞的为人你应该最了解,你为何对司虞如此不自信?”
老夫人掩面而泣:“不是我不信她。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,我亲眼看到虞儿暴躁分尸,第一次的时候,我只当她受了刺激,我这个做母亲的,第一反应不是惩罚我的女儿,而是努力的掩埋她杀人的真相。”
“可是,没几天,她又发疯了。许多疑点都指向她,新闻媒体的矛头都指向她,那时候司家权倾帝都,民众躁动,说司家包庇凶手,你不知道那时候我们承担了多大的压力。”
“那是我最骄傲的女儿,若不是两次三番亲眼目睹她杀人,我怎么会。。。。。。那么残忍的对待她。你不知道,当她的尸体被媒体挂出去,所有对司家的那些质疑烟消云散了,人们都对她道歉,认定她也是受害者。我的心都碎了。”
念笙问她:“你每次见到司虞杀人的时候,可是把活人变成死人,还是对着死人分尸?”
老夫人思绪飘渺,打开多年前她最不愿意回忆的一幕幕。忽然她的脸色变得灰白无比,“是啊,我每次见到司虞杀人的时候,那个人都是毫无生气的躺在地上。”
念笙道:“因为司虞分尸的时候,那个人已经被真正的凶手给杀害了。司虞暴躁分尸,是因为她服了一种能够让精神高度致幻的毒药,这毒药,是梨白给她喝的。”
“你还记得你们杀害司虞的时候,梨白曾经喂过司虞一碗添加安眠药的汤吗?事实上,那碗汤里添加的不是能够让司虞安睡的安眠药,而是那种能够让人力气大增精神失常的毒药。所以你看到司虞癫狂的模样,最后一丝丝怜悯之心也没有了。残害的杀害了她。”
老夫人的身体蜷缩成一团,瑟瑟发抖。
“怎么会是这样?我可怜的虞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