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不同居,傅峥经常出差,所以他的房子离机场比较近。
而她住的这套房子是他们才买了不到半年的,她也出了一半的钱,准备当做他们日后的家。
后脚进门的傅峥一坐下就开口了:“知恩,我跟你说件事。澜澜她……”
许知恩打断:“我的敬酒服呢?”
“不好意思啊,知恩。你去了医院之后我身体突然不适,到了医院情况紧急,医生给绞碎了。”
白敏澜将手提袋放下,许知恩清楚的看见里面被剪成了三段的敬酒服。
那是她妈妈拖着一口气给她绣好留下的……
与寻常遗物不同。
那一刻,周遭的空气仿佛都读懂了主人的情绪不再飘动。
许知恩边盯着破碎的敬酒服,边问傅峥,没人察觉出她的异常:“她为什么在这里?”
“我要说的就是这件事。澜澜有洁癖,医院住着不习惯。我那套房子离医院和公司都比较远,所以想借住这里一段时间。”
所以?
这是通知?
许知恩的目光还落在敬酒服上,她没说话,拎着敬酒服上了楼。
书房里。
一半是办公用品,一半是刺绣用品。
她默不作声的坐在刺绣架子旁,开始用发抖的手穿针引线,努力拼接那件敬酒服。
眼泪压抑在眼眶,每一滴她都拼命往下咽。
这种丝线很细,一根线要劈成一百多根,轻的不能再轻,绣娘们在绣的时候甚至不能太大幅度的喘息,会吹动丝线,夏天更是无法绣,因为手会出汗,丝线会变型。
更别说眼泪掉上去了。
可补到最后,许知恩的眼泪彻底汹涌滂沱。她扔下绣针紧紧抓着绣棚的边缘,手臂都在发抖。
十年来,养大弟弟,供弟弟读大学,没日没夜的绣作品,都没有让她觉得崩溃。
唯独傅峥这些举动,让她快要碎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