布思懒得管坦鲁,当然也存了看他笑话的心思。
结果这还真是个笑话。
马球输成那样就算了,他一个宛国的二皇子都被人打成狗样还讨不到个说法。
就这,老匹夫还敢跟他叫板,说他不该在傅家女身上浪费人手,应该把人手用在最值得用的地方。
什么是最值得用的地方?无非是老匹夫摆谱,想要说一不二独揽大权呗。
布思几乎是指着坦鲁的鼻子斥责,区区一个制药的妇人而已,这就是你所谓值得浪费人手的事?有什么必要冒着暴露的风险派人搞刺杀?
坦鲁皱起眉头,尽力控制着情绪跟二皇子讲道理,殿下,傅家女子不影响咱们的大计。那安国夫人才是对咱们宛国有大威胁。据我所知,福寿膏这东西根本没有真正的解药。但凡心智不坚定,解药就起不了作用。
布思冷笑,既然如此,你就更不该在意什么安国不安国的夫人了。
坦鲁仍旧耐着性子解释,安国夫人敢声称研制成了解药,老臣分析有两个原因。首先是迷惑我们宛国,更是为了拉拢各国。其次她也许真的有了制药的方向,就算无法全部清除体内药效,恐怕也能……
布思打断他,好的坏的,长的短的,全让你一个人说了。坦鲁大人,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太子的老丈人,就能在本皇子面前指手画脚了?
坦鲁忙低头行礼,二皇子殿下,老臣绝无此意。只是……
别只是了。布思心烦气躁,你只需要记住,无论你是谁的岳父,都没有资格来教训我。
想他走遍列国,在哪受过这种气?看上的姑娘都跑不掉,想打的人都逃不了……除了雅塔。这就更生气了,看坦鲁就更加不顺眼。
今日所受之气若是隔了夜,还是他布思的风格吗?他就不信了,收拾不了几个傅家女子。
一个同来的臣子两头都不敢得罪,见二人不说话了,终于麻着胆子上前道,老臣以为,今日的明德帝已非早年那个做事一板一眼的皇帝,他现在狡猾得很。既然敢当众折辱我们宛国,定是做了万全准备。
坦鲁和布思都没答话,似是在思索他话里的可能性。
那臣子又道,正常来说,授封委官这些事,不太可能当着使团的面进行。明德帝刻意这么做,想必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,正等着咱们钻呢。
坦鲁经这一分析,脸色十分难看。若在平时,他不会想不到这一层。
但今日实在是被气狠了。
被北翼气了,还要被自己人气。坦鲁立刻让人以特殊方式通知杀手停止任务,赶紧从尚书府撤回。
布思却是阴沉地回了房间。他不信北翼真有多厉害,能挡得住宛国杀手的暗杀。
要知他派出的杀手,全都是平日里护在他身侧的暗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