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自然是借你北黎虎符一用,」我狡黠地冲他一笑,「本宫知道的,那玩意一直在你手中。」
他自嘲一笑:「北黎都没了,用那兵符,殿下可是要唤阴兵?」
什么阴兵啊。皇帝不知道的事,我自然是知道,他当时在边疆率的那支军队,才是北黎的精英。
因远在边疆,他们错失了保卫国家的机会,但又有着活下来的机会,现在怕是正在养精蓄锐,给南芜致命一击。
「果真如此吗?」我热得吃不消,索性解了外袍,只觉得他似乎全身冰凉,一个劲的想往他身上靠。
他从我的手中接过瓷瓶,却松了手,我眼瞧着白玉瓷瓶垂直而落。
随着「啪嗒」一声,药物和瓷瓶一并化为粉碎。
「你疯了?」
我大惊失色,他怎么……不愿意就不愿意,怎么还毁了这解药啊。
「殿下怎么了?」他注意到我潮红得不正常的脸色,竟伸手抚上了我的脸。
我本能地贴近他,但理智告诉我不能这样。
我思绪混乱,恍然间想到了那碗莲花羹。
莲花羹有问题!
那小维……
「小维是你的人?」我在他怀里轻轻喘着气,颦起眉毛。
不对。她跟着我一起长大,一起挨打,说着就算是天崩了也不会背叛我,怎么就成了他的人呢?
这些年生生死死,来我的心腹走得走散的散,留下来的不多,她便是其中一个。我原以为她是所有人当中最忠诚的一个,可是却是在这个关头给了我致命一击。
秦慕先是疑惑地看着我半晌,而后似乎反应过来什么事,垂下了眼眸。
「嗯。」
在如一个世纪般漫长的沉默后,他点了点头,面上似乎带着不忍。
「你他妈的……」我气血上头,几近失了理智,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。
秦慕没有躲,而我终究也没有打到,在最后一寸擦着他的耳朵狠狠地砸在了他身后的石头上。
「为什么……」我嘶哑着喉咙,心如刀割,涌起对他的恨意,却又被欲望吞没,心里顿生了一阵悲哀,想把他推开,「你给我滚!你他妈的你们都给老娘滚!」
奈何药物之下我的力气实在是太小,看起来更像是在撒娇,便认了命似的不再动弹,只死死地盯着他,生怕他做出些什么事。
「今日之事不是我的主意。」他别开目光,将我抱入房内,「殿下,你别怕。」
我不知道他在解释什么,这又什么好解释。人皆为利益往来,亘古不变的道理。
左右,背叛我的人我留不得。
「你中得是合欢散。」他端了盆凉水举到了我头顶。
我缩了缩身子,生怕他给我来这么一发「醍醐灌顶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