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看来这只是表象。
他们的地只是那些乡绅为了逃税避税挂靠而来,就像以前把地放在童生秀才名下一样。
他们依旧贫穷,还是没有脱离佃农的身份,反而负担更重,除了租金外,还要纳税。
常言道高一尺,魔高一丈。
现在听来并不虚假。
杨俊才从震惊中回神,今天算是涨了见识。
也让他愤怒至极。
他以为自己夏税征收是完美的完成了,最终还惊动了锦衣卫,现在看来,实收跟实存还相差甚远……
杨俊才又看向其他人问道:“你们也是这样吗?”
“不是。”
有一个老农应道:“我本来就没地,是富佬强给我的……富佬是我们那的大户,大家都这样叫他。”
果然是这样。
把地挂到贫农名下,为的就是避税。
这些人真的是黑透了!
“里长怎么就能把你的地抢着,你就没报过官吗?”
杨俊才又转到了第一个老汉身上。
“里长能找来衙差,还能找来县太爷,我们敢不听吗?”
老汉开口道:“听说想要做里长都要给县里的老爷们拜礼。”
“这个我知道。”
另有一老农附和道:“拜礼四五十两,少则二三十两,你不给钱,咋能做了里长?”
“不止是县太爷,县丞,师爷,甚至是门皂也都要打点。”
“还不止,平时老爷下程,设宴,摆酒,还有什么灯油蜡烛,平日所需都要出钱。”
一人一句,道尽了底层的糜烂。
“你说这些钱从哪出?”
老汉最终问向了杨俊才。
杨俊才沉默不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