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宁回了趟房间,换了身简单保暖的衣服,从抽屉里找到身份证和手机,手机壳已经有些老旧,下头吊着串红色珠链。
镜子里的姜宁瘦的像鬼,可套上这件衣服,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肚子隆起一小块,腰上有一点紧。
姜宁悄悄从霍家出来,已经到了午饭时间,她随意找了家小店,姜宁最近胃口不好,只了点儿清淡的小菜。
隔壁桌点的东坡肘子,油腻腻的味道,姜宁看了一眼,一下子捂住嘴,胃里一阵反酸。
姜宁去了趟洗手间,趴在池子边上剧烈干呕。
旁边一个中年妇女看了眼姜宁的肚子,好心说:“孕早期,还是得准备点酸杏。”
姜宁愣了一下。
早些年,霍继成索求无度,她把避孕药吃得太多,现在基本丧失了生育功能。
只是对方全是好心,姜宁对陌生人也没想解释太多,就说了句“谢谢”。
姜宁洗完手出来,只吃了几口,就咽不下了。
她必须开始想下一步,她现在没处可去。上学时候的那点奖学金,并不足以支撑她在外面租下一间房。
姜宁结完账走出去,去了招聘中心。
进医院那年姜宁二十一,她原本考上了所一流的大学,却没有读完,没能顺利毕业,这是姜宁的遗憾,每想起这件事,心口就一阵阵疼。
姜宁现在只是个高中学历,档案上还有精神病史,只能从最基本的工作找起。
她跑了一下午,被拒绝了很多次,终于在一家高档酒店找了份保洁员。
姜宁很高兴,这个地方管吃管住,哪怕只是提供几块钱的盒饭,能省一点是一点。
她要先活下去。
……
姜宁干了半个月。
中午吃饭太晚,盒饭捂得有一点馊,姜宁塞了两口,下午到了肚子就开始很不舒服。
她又吐了一回,身体上全是冷汗,扶着墙都有点站不住,姜宁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,她的身体以前没有这么娇贵。
值班经理大老远喊她的名字,说院里瓷砖不太干净,要她过去收拾。
姜宁:“好。”
姜宁顺路给前台要了颗胃药,也没就水,就干咽了。
这份工作并不轻松,越高级的酒店,越藏污纳垢。姜宁见过一个煤老板,带着好几个姑娘开房间,不知道在里头搞了些什么,凌晨一两点,有个女孩从十八层跳下去,在酒店外碎成一摊污血烂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