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首辅大人,大人,这是何故啊?”
“皇后殿下已经招供,说侯府认贼作父,出卖大豫机密,将边疆布防图卖给了苍国。”京光府尹面无表情地说
一道惊雷炸响在老侯爷的头顶。
“不,不,不,首辅大人,定然搞错了。本侯,不,不,老朽几时出卖过大豫?”
柳庆舟见父亲还在纠缠不清,说不到重点,即刻上前一步,辩解道,“首辅大人,承恩侯府微不足道,府中无人能接触到布防图啊!”
韩屹瞥了眼柳庆舟,淡然道,“此话同圣人去说吧,本官只奉命抓人。”
“来人,将侯府一干人等,押入天牢。”
承恩侯府顿时哭声一片。
反倒是侯夫人,镇定了下来,冷冷地说了一句,“多行不义必自毙”,便打头跨出了院门,主动上了囚车。
老侯爷晓得事情无可挽回,当即大骂皇后殿下,“小畜牲,靠着本侯得了皇后之位,竟过河拆桥,待我出狱,看怎么收拾你。”
柳庆舟见整个府里竟无一主事人。
母亲放弃了侯府,早早登了囚车。
父亲在这关键时刻,竟还口不择言,大骂皇后殿下。
殿下再不得宠,还是有宝册的皇后,父亲如此不管不顾,分明没有将皇家放在眼里。
想到祖父还在时,柳家蒸蒸日上的局面,他的心便绞痛起来。
再想到祖父运筹帷幄的淡定,他深深地叹口气,责备自己不得力。
柳家后继无人啊!
事到如今,他不得不承认,这一切,都是报应。
自打父亲将本该牢牢锁死在老家的伯祖母,一同带到京城开始,他便感到不安。
伯祖母一家被祖父害得灭了门,他知晓真相后,曾经害怕极了,害怕柳家怎么得来的一切,日后怎么还回去!
他再害怕也无用,该来的总会来。
转眼间,整个侯府便萧索起来。
不知从何处吹来的枯叶,在秋风中打着转。
大厦将倾,颓势已现,无可挽回,他当即束手就擒。
囚车上,他想到女儿柳淑秀,不由地潸然泪下。
当年那个软软的小姑娘,如今成了一坯黄土,白发人送黑发人,怎不叫人心酸。
可恨父亲还不让人收殓她的尸身。
说什么,既是皇家人,便由皇家主理一切。
他的女儿,薄薄一条卷席,从宫人进出的偏门被抬了出去,葬在何处都不知。
从侯府出事到女儿去世,他来不及伤心,一环扣一环连番的打击重重地锤到柳家的头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