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嬷嬷一回来,听到慕杨有孕的消息,险些高兴地跳起来,一迭声说菩萨保佑。
自此,她日日守着慕杨,叮嘱她不能不坐,不能久坐;不能不站,不能久站;不能不行,不能久行;不能不卧,不能久卧。
慕杨苦着脸,好不容易得来的自由日子,又像禁足似的。
可这次,连王夫人也不帮她,只说乔嬷嬷做得对,的确得万事小心。
三日匆匆而过。
这日,节度使府门大开,门前车水马龙。
整个江都的世家权贵倾巢而出,纷纷怒马鲜衣地来出席宴会。
那日的江都热闹非凡,甚至比除夕还要热闹几分。
王夫人带着几个媳妇待客,早来的夫人都好奇地寻着慕杨的身影,“王夫人,您新认的女儿呢?”
“她前些日子受了惊吓,刚刚回过神来。我让她先歇着,一会儿再出来见客。”
夫人们一听顿时了然。
江都郊外农舍发生的事,她们都有耳闻。
当下十分同情,此事换了谁都受惊不小。
待宾客陆续到齐后,王夫人这才让大儿媳将慕杨请出来。
慕杨娉娉婷婷地步入堂来,步子不急不缓,裙裾不飘不移,一举一动无不显露着大家闺秀的风仪。
夫人们一见,心中明了,这个慕杨怎可能出身乡野?
这份刻入骨子的礼仪,定然自小习得。
宾客们不禁对其九岁前的生活产生了好奇。
听说慕杨打小是外祖父柳孟诚养大,什么样的男子,能教养出如此出色的后辈?
王夫人见客人来得差不多了,正打算招呼大家入席的时候,门房紧急来报,“夫人,宫中来人,圣人有旨!”
众位夫人一听顿时纷纷起身。
王夫人边向外迎去,边问道,“大人知道了吗?”
“知道了,正安排接旨!”
王夫人走了几步,想到什么,顿住步子,回身挽住慕杨,“旨意怕是给你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