忙活了一整晚,天刚蒙蒙亮的时候,韩屹的烧终于退了。
府医进来看诊后,笑着说,“夫人,首辅大人已无大妨,待醒来喝些汤药,便能好起来。”
慕杨闻言顿时放下一颗心。
此时,她才觉得好累、好累,实在撑不住,便趴在韩屹的床边,沉沉地睡去。
待她醒来,竟发现自己躺在篁庭的床榻上。
她的周围围着好些人,有王威、王夫人、王挚城,还有好些个长相秀美温婉的年轻妇人,远远地还站着书禾、画云她们,一个个紧张万分地看着她。
王夫人抹着泪,书禾她们也泪眼婆娑地望着她。
她的心猛然一跳,突地起身,“韩屹怎么了?他出事了?”
语气里透着十万分的焦急,眼泪又哗哗地往下掉。
王夫人大惊,一把按住她,“我的儿,首辅无事,倒是你,动作不能快,得慢慢地来。”
说完,转向喝问下人,“药好了没,怎么还不端上来?”
见周围的人太多,她手一挥,一不小心一掌拍在王挚城的肩上,自个儿却毫无所觉,“唉,都退开些,我家乖乖要透不过气了。”
王挚城委屈地揉了揉肩,同其他人一起退远了些。
药端上来了,王夫人亲自接过药碗,舀起一勺,小心翼翼地吹了吹,便往慕杨的嘴里送。
慕杨一惊,“母亲,我没病,为何喝药?”
王夫人闻言,即刻啐了自己一口,“瞧我!竟忘记同你说了,好孩子,你有身子了,咱们慕杨要做娘亲了。
府医说孩子康健得很。
但经历了昨夜的事,府医还是开了安胎药,只一帖,喝了便好。”
慕杨闻言,吃惊地伸手抚上向自己的腹部。
那里,竟有了一条小生命?
前世,她无数次畅想能怀上孩儿,却久久不能如愿。
那时的焦虑害怕、紧张惶恐、患得患失,刹那间涌入脑海,委屈得她哀哀痛哭。
今生,她已放弃这段感情,放弃这个亲事,甚至放弃了这个人。
孩子,却不期而到,叫她如何不伤感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