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。
万嬷嬷忙活着搬家事宜,田双双忙着陪阮云珊玩乐。
而阮云罗自己,则带着万俟拂一起,来到了大理寺天牢。
天牢里。
越走越暗地拐了好几道弯儿。
直走到尽头最深处的重犯牢房门口,阮云罗一行人停下脚步。
在寂静中,借着徐万仇手中的蜡烛光芒,阮云罗扫了眼面前厚重冰冷的密闭铁门。
知道门里面应当就是君弋桓了,她感激地看向徐万仇,“徐大人,真是谢谢你了。”
“不必客气。”
徐万仇笑了一下。
他将手中的蜡烛交给阮云罗旁边的万俟拂,随即从怀中拿出钥匙。
伸手用钥匙打开铁锁之后,他将锁头交给身后跟着的狱卒,便对阮云罗道:“今儿是萧重景和萧文渊行刑的日子,我得先去把他们从牢房里给提出来,这边就不跟着一块儿凑热闹了。我会让人在外面守着,您在里面如果有什么急事儿,直接喊人就行。”
“好。”
阮云罗点头道谢,目送徐万仇离开。
而与此同时,一门之隔,空荡荡乌漆嘛黑的牢房里面。
君弋桓戴着铁质镣铐的手腕搭在膝盖,背靠着坚硬而又冰冷的牢房墙壁,闭目随意地坐在地上。
他整个人一动不动,仿佛死物。
也许在这间牢房中,唯一能让人感受到半分生机,让人不至于被这无边无际的黑暗和死寂给逼疯的东西,只有对面墙壁的最上边,那个仅仅三指见方的通风小窗口。
与其说那是窗,看起来却更像个老鼠洞。
高高在上的阳光,从那个小洞中斜着钻进来后,便被挤地只剩下一指细光。
那细光落在君弋桓搭在膝盖上的指尖,如同一只暖洋洋的小虫,麻酥酥地,正以一种微不可察的速度缓慢地从指尖往上攀爬……
“吱呀——”
牢门打开。
阮云罗和万俟拂从外面走了进来。
“砰。”
伴随着牢门重新合上的声音,阮云罗借着昏黄的烛光看向暗处的君弋桓,随即笑了一下招呼,“二皇子,别来无恙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