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好气地白了余有田一眼,老秀才回到柜台,继续拨弄算盘。
拖音拉嗓懒洋洋地,他取笑道:“你这人啊,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,人家别人兜里的银子,别人自己都不担心,你瞎担心个什么劲儿啊?”
“我不是担心钱,我是担心粮食,那么多粮食,要是烂在仓里可就作孽了。”
“放心吧……”
老秀才打了个哈欠,不紧不慢地拨了拨算盘。
示意余有田别忘了招待似乎在一旁挑选粮食的阮云罗,他伸了个懒腰道:“咱们掌柜的既然这么大手笔,那肯定是有钱有势的人。
人家有钱有势的人站得高看得远听得多,怎么可能做亏本的买卖?
要我说啊,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,所以才忽然间这么大动作。”
“什么事情?”
“跟粮食有关的事情不就那几样吗?要么洪涝要么战乱……不过洪涝不可能提前预知,能提前知道的,恐怕只能是战乱喽……”
老秀才百无聊赖,趁福顺不在跟余有田瞎侃了一会儿。
看余有田目瞪口呆的样子,他翘着胡子得意地笑了一下,拨了下算盘破天荒主动招呼客人,对一直作势在看粮食的阮云罗道:“夫人,您看好了吗,想买哪一种粮食?”
“这个这个还有这个,每样来两斗吧。”
随便指了几样粮食,阮云罗心里仍在思索老秀才刚才说过的话。
他的那番话很有道理,确实,洪涝灾害不可预测。
但那只是正常情况下对普通人而言,对于赵初华和赵淮南来说,却不是这样。
赵初华的儿子萧文渊是工部侍郎,掌管水利。
他也许不能预知洪水灾害,但是,他一定能制造洪水灾害。
只是……
疑惑地皱了皱眉,阮云罗不明白,萧文渊为什么要胆大包天制造洪水?难道,只是为了趁灾敛财,多赚些银子而已吗?
这怎么可能……
是夜,将军府。
自从五谷巷回来之后,阮云罗便静坐苦思,茶饭不想,总觉得眼前一个很大的谜团总拨不开似的。
“夫人……”
见阮云罗没有吃饭,唇色都有些白了,万嬷嬷端着燕窝递到她手边,并温声劝道:“夫人,吃点儿东西歇歇吧,别忧思过度伤了身子。”
“嗯,我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