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中一紧,忙仔细又看了静安一眼。
脑中轰的一声,他连忙后退,颤抖指着静安问道:“你,你是张镜?!你怎么还活着?!你到底是人是鬼?!”
“你说呢?”
自嘲地笑了一声,静安提起地上的长刀起身,
沉下脸色一步步向着花启德逼近,看着他紧张凝重的脸色,静安嗤笑,“花启德,你也有今天?”
“我……”
花启德缓缓后退,直退到了马车旁边。
“爷爷!”
马车内,花威威忍无可忍。
他抓起车板上的长刀,正要钻出马车来跟静安对峙。
“别动!”
花启德目光一凛,一把将花威威的脑袋按了回去。
目光扫了眼掉落在马车车板上的长刀,他停住脚步,抬头好奇地询问静安道:“张镜,你既然一直都活着,那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?现如今,我已经成了丧家之犬,你来找我还有什么意义?
还有,你既然想让我死,那刚才在刑场上,又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地救我?
直接让我受刑而死不是更好吗?”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坦白地摇了摇头,静安也觉得自己糊涂。
按理说,自己的仇人被抄家,被满门抄斩,她应该开心才是。
她应该静静待在刑场的最前排,亲眼看着自己的仇人被处斩之后,就可以返回菩雨山,此生永远都不必再出来掺和。
但是她做不到。
她感觉自己像是一棵笋,一棵被巨石压制了三十八年的竹笋。
三十八年来,她这棵竹笋被迫躲在巨石下见不得光的地方,每时每刻都在努力练功。每时每刻,甚至在梦中的时候,她都在梦想着用各种各样的方法破开巨石。
结果好不容易有了机会,那块巨石却被其他更强大的竹笋破开了。
这令她赫然轻松,也赫然迷茫。
三十八年的时间太长,三十八年的仇恨也太深,她必须得通过自己的手,亲自做点儿什么才行。唯有如此,这三十八年在人世间,她才不算白活。
“拿起刀吧。”
见花启德又瞥了眼马车上的长刀,静安不屑地笑了一下,慷慨道:“我允许你拿刀。”
“好。”
花启德闻言一顿,明白了静安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