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手指静静拨着佛珠,沉着面一言不发。
“这……”
花月容一脸惊讶,忙看向负责搬花的香茉,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“奴婢不知……”
一脸惶恐地,香茉连忙跪下,“太后娘娘明鉴,皇后娘娘明鉴,奴婢刚才进入暖房第一眼看见胭脂雪的时候,胭脂雪就已经是这样了……”
“不可能,胭脂雪今早上还好好的。”
花月容说着,求证的目光看向了阮云绮,“懿贵妃,今早上胭脂雪到底如何,你还记得吧?”
“嗯。”
再次被夹在花月容和端贵妃之间,阮云绮无奈点头,只能说实话,“这胭脂雪,今早上确实好好的……”
“太后娘娘,臣女罪该万死……”
知道自己绝逃不掉,也知道自己这是被人给算计了,阮云珊仓惶摘下发间的牡丹捧在手里,连忙跪下磕头,“太后娘娘明鉴,皇后娘娘明鉴,这牡丹是刚才臣女去换衣裳的时候,香薇说臣女气色不好,特意摘来帮臣女戴上的。
臣女绝不知道这牡丹是太后娘娘所有,也绝不知道这牡丹竟然这么重要……”
说着,她右手伸出三指发誓,向太后发誓,“太后娘娘,臣女但凡知道一点,但凡有一点点不敬之心,可教臣女天打雷劈,不得好死……”
“你,你怎敢!”
见阮云珊在这种场合竟然说死,赵淮南吓了一跳,连忙从席上踉跄下来,狠狠给了阮云珊一巴掌,指着她便骂,“你,你这糊涂丫头,你怎么这么傻啊!
人家推你你就下水,人家给你花你就戴,人家赶明要是给你毒药,难道你也往肚子里吞吗?”
“母亲,我……”
“你什么你!”
气得瞪了阮云珊一眼,不许她再胡乱说话,赵淮南连忙跪下也给太后磕头,“太后娘娘明鉴,皇后娘娘明鉴,云珊她只是年纪小不经事,性格单纯容易被人蒙骗而已。她心中一向敬重先帝敬重太后,她绝做不出如此胆大包天的事情!”
“退一万步讲……”
赵淮南顿了一下,咬了咬牙看向太后,“太后娘娘您明鉴,即便云珊她真是胆大包天,可当时待在暖房里的,并非只有她一个人。
云罗只是外命妇,或许不知道这胭脂雪意味着什么。
但香薇不可能不知道!
当时的情况,香薇应当也在,若果真是云珊自作主张折了牡丹,那香薇为何会没有阻止?为何会任由着云珊将牡丹堂而皇之戴在头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