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听见耳边嘈嘈杂杂,感觉整个人像是在船上似的,摇摇晃晃,不知道过了多久。
孟椿掀开沉重的眼皮,满眼的白色,她顿时挣扎着要起来。
“你别动!刚输上液,一动该跑针了。”
年轻的护士赶紧按住了她的手。
“我怎么会在医院?”孟椿打量了周围一眼,她入睡前明明在帐篷里面,怎么一醒到医院了。
“高烧四十一度!听说你们医疗点没有消炎药了,你被人送过来的。”护士给她调了下输液的快慢,敬佩的看了她一眼,“你是来救灾的?你啊这就是太累造成的。
长时间不休息提着一口劲,积劳成疾,一倒下睡觉,放松了病都找了上来,发高烧了!”
“醒了?”
孟椿循声望去,看见进来的是顾维德,赶紧坐了起来叫了声,“爸。”
护士看了眼这位大人物军装上的肩章,默不作声的拿着东西出去了。
顾维德点了点头,“躺着吧,现在感觉怎么样?你昨晚高烧,那位江美莲同志说他们那没有消炎药了。
我让车将你送了过来,已经通知长安了。”
“我没什么事了。”孟椿睡这一觉,感觉自己好多了,他们是第一批志愿者,没有人手。
这几天确实累着了,没想到直接累出了病。
“那就好。”顾维德放心的点点头。
突然“嘭”的一声,病房门被撞开,顾长安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,钉在了门口,一个大男人硬生生的红了眼眶。
没出息的小子!
顾维德没眼看,干脆站起身,“我先出去了。”
识趣的将空间留给这小夫妻俩。
顾长安没吭声,只等门刚关上,他瞬间迈着沉重的步伐,将孟椿拥入怀里,手臂收紧,像是想将怀里的人揉进骨头缝里。
他恨不得将自己媳妇变成小娃娃,时时刻刻揣兜里,天天看着才安心。
孟椿没有推开他,没扎针的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,头靠在他心口,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。
她怎么会不想他,不过是忍住罢了,现在只剩下两人,所有的思念倾泻而出。
许久顾长安才声音低哑的开口,“我怕了,孟椿同志。”
“放心我没事了,我现在感觉好多了,烧都快退了。”孟椿还扯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,“不信你摸,是不是不烫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