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正疲惫的靠在椅子上,手里拿着近来山西的奏报,眉间忧愁。
他不是个爱民的好皇帝,却还是忧国。
中年继位,几乎是掏空了北庆半个国库才打下来的江山,文宣帝自然不想损失一分一毫,否则松动的便是他自己的龙位。
说到底,他忧的是自己的权力。
裴舟白压下眼中的嘲讽,上前极为恭敬的请安。
要感谢皇后,让他学会了就算心里如何厌恶,也能驾轻就熟的装出一副恭敬从容的模样。
“父皇。”
“喜乐殿之事如何了?”
文宣帝的声音已经是强撑着,沧桑不稳。
“回父皇,已将惠宫人下狱看守,大理寺正在盘问今日参加朝贡宴的宾客。”
“胡闹!”
文宣帝放下手中的奏折,抬起眸来,眼中充满冷意。
裴舟白快速垂下头,他知道文宣帝发怒了。
“惠宫人腹中还有朕的龙胎,你们是想做什么?”
裴舟白急忙说:“父皇不必担心,惠宫人虽是宣城下狱看守,可儿臣已将一切布置妥当!”
闻言,皇帝的肩膀微微垂落,似是松了一口气。
“赵昭仪入宫多年,未能有所出,殁了便殁了,绝不可因她致使朕的龙儿有半分差池。”文宣帝冷冷的凝视着裴舟白,问:“太子,你可明白?”
“儿臣遵旨。”
文宣帝满意的点了点头,喟叹道:“朕要给这个龙儿一个安宁的北庆。”
裴舟白眸色微微渗出寒意,原来陛下这么在乎这个皇子。
顿了顿,他问:“父皇又升了薛行渊的职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