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舟白看着蜷缩在地上的长乐,胸膛前的华服上都是血,可他还是麻木着,没有丝毫的兴奋。
他没有复仇的感觉,他的心早就被这深宫里的利刃掏空搅碎了。
他只是想让长乐痛苦一点,再痛苦一点,因为做了错事的人,就该是这样,痛不欲生。
裴舟白继续说:“你知道是谁不让你死吗?”
长乐痛苦扭曲的仰起脸,是谁?是谁今夜在大殿上救她?她也想知道!
会是。。。。。。裴淮止吗?
是不是他舍不得自己,所以阻止了自己自刎?
“你以为,是裴淮止吗?”
裴舟白仿佛能猜中她的心思一般,忽然笑了,似嘲讽,又像自嘲。
“是我们的父皇啊。”
长乐猛的一怔,凌乱的头发下露出的那只眼透出错愕与震惊。
“你不能死,你死了,如何逼舅舅交出兵权?你死了,一切再死无对证,母后如何被推翻?你死了,父皇这些年来所筹谋的一切,就知成了一半。”
长乐不解的怔着,她爬起来,不可置信的摇着头。
怎么可能?
她的父皇,那么疼爱她。
“母后始终隐瞒你久病不愈的消息,可实际上,父皇什么都知道,但他还不能让你这么快死。”
说到这里,长乐整个人都绝望的啜泣着,喉咙里发出血腥的低吼,不人不鬼,半疯半癫。
“闭嘴!闭嘴。。。。。。父皇。。。。。。父皇,你为何要这样对我和母后?你明明那么疼我,让我在皇祖母身边长大,给我修缮私宅,让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,可为什么要这样对我?”
长乐一遍一遍的问,然后也开始一点一点明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