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上前一步,弯下身,紧紧地搂住了吴凌,眼泪如决堤的洪流,一颗接一颗地往下掉。
心也跟被人拿着刀一刀一刀地割着似的,痛到让我无法呼吸。
跟两年前,我看到那具四分五裂的身子时的心情,如出一辙。
也不知道我们哭了多久,我跟吴凌红肿着双眼坐在后排,她跟变戏法一样从后座里掏出一瓶红酒,三下五除二开了瓶,放肆地闷了一口后,又递给我。
“什么时候藏的?”我边接酒边吐槽,“谁没事大白天喝酒。”
“你刚提车那会就放进来了,”吴凌瞥了我一眼,无奈道,“洛洛啊,你呢,做研发是块好料,但人情世故这一块啊,真不如我,你想想看,哪有项目经理车里不放酒的?”
我没想到吴凌细心如此,眼圈又是一红,拎起酒瓶灌了一大口。
吴凌坐在一旁低声地笑,边笑边掉眼泪:“你可想好了,就冯文灼那杀伐果决的劲,一旦过了这个村,可就没这个店了。”
我何尝不清楚跟这种级别的大佬合作无疑是与虎谋皮,一早就做足了心理准备。
只是没料到冯文灼会拿吴凌开刀。
“那你的计划呢?”吴凌欲言又止,“拒绝冯文灼,会影响你的计划吗?”
我不可思议地抬眸,四目相撞时,又听到吴凌说:“咱们做姐妹少说也有一年多了,我虽然智商不如你,但我好歹也驰骋江湖那么多年,你以为你真的能瞒得住我啊?”
我突然被噎住,隔了片刻,认真道:“吴凌,等时机成熟了,我都会告诉你,只是现在……”
“我懂,”吴凌打断我,笑眯眯道,“我知道洛洛你聪明伶俐,蕙质兰心,你那么做,一定有你的原因。”
喉咙似堵了团棉花,我晃了晃酒瓶,又闷了一大口。
“看吧,近朱者赤,你现在的酒量已是突飞猛进了。”吴凌勾了勾嘴角,“所以今天,我也想向你坦白一件事。”
我静静地看向吴凌,听到她说:“其实当初我接近你,也是带着目的的,我出身不差,父母都是高官,如果不是我爸突然出事,我想我们永远不会有交集,但洛洛啊,我也是有骨气的,我也想让那些人看看,没了家庭的庇护,我吴凌,同样能活出人样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