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瑜瑾不由问:“你不是副指挥使吗?还让你干捕捉盗贼这事儿,是你一个人去,还是带多少人一起去?你走了,京城的事怎么办?”
宁墨峥没想到她问这么仔细,自嘲的说:“指挥使说我武功好,侦察手段又高,一个能抵十多个,因此这次只派我一个人去,让白檀县的掾吏们协助我一起抓捕盗贼。至于京城的事,自有人接手,不用操心。”
钟瑜瑾从他的话中敏感地意识到这不是一次正常的派遣,虽然是指挥使分派他的事情,看似没有问题。可是她记得叶轻杼的哥哥就是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,难道他这是报复宁墨峥没有娶他的妹妹?
如果是这样,就说得通了,以权谋私,打击报复,看来这个指挥使叶怀甫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。
想到这里,她试探着问:“你不愿意去?”
宁墨峥淡淡地一笑,说:“没有。”
简单的两个字,钟瑜瑾却听出了其中的无可奈何,还有一丝自我放逐似的补偿,这让她心里不舒服。
这又不是他的错,干嘛把自已弄得像是个负心汉似的,他才没有负那个女人,他负的是她,好不好?她还没生气呢,他这样算什么?
钟瑜瑾生气也就那么一会,她又觉得自已生气又有什么用,也没有人会心疼,自嘲地一笑,随手抓了一块桂花糖放到嘴里,咬了咬,甜丝丝的。
她自已对自已说,干嘛自已给自已找不痛快,去想那些苦苦的事情?
转头看宁墨峥静静地坐在那里,好像在想些什么,问:“你在想什么?”
宁墨峥随口说:“想白檀县的事情。”
钟瑜瑾看着他暗自伤怀的样子,心里又有点不舍,暗暗吁了一口气,对自已说,怎么着也是夫妻,就当日行一善算了,于是说:“我觉得你这次去白檀县说不定是好事儿。”
宁墨峥意外地看着她,疑惑地问:“好事?”
那个县城离京城三四百里,穷的不得了,连个好点的酒楼都没有,想吃顿好的都得自已动手让,还不见得能买到好材料,去那能有什么好事?
钟瑜瑾微微一笑,说:“你是不是觉得这次去白檀县,是有人专门找你麻烦?”
宁墨峥看着她澄净的眸子,好像一潭泉水似的,真诚地望着他,让他忍不住点了点头。
钟瑜瑾得到回应,说:“危机实际上也就是机会,这两个字拆开来看,‘危’意味着危险,‘机’意味着机会,所以说危机就是机会。就像大家常说的乱世出英雄一样,因为太平盛世不需要英雄,也没有他们施展的机会。而乱世就不一样了,它为英雄提供了一个展示自已的舞台,让他们有机会脱颖而出。”
宁墨峥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见解,有一点点的诧异,认真地看向她,想听她怎么说。
钟瑜瑾却问了宁墨峥一个问题:“如果你一直在五城兵马司,你觉得自已能让出什么让人们记住你的事情,或者说让你觉得骄傲的事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