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瑜瑾颤着声音问:“你不愿意娶我?”
虽然是问句,但她已肯定。
宁墨峥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在烛光下投下淡淡的影子,有着几分女性的柔美,让他一时间有些不忍,但还是硬着心肠说:“对不起。”
钟瑜瑾看着房间的墙壁上挂着大幅的喜庆画作,画中描绘的是一对新人拜堂的场景,画工细腻,人物栩栩如生,却觉得讽刺无比。
她深吸了一口气,把将要落下的泪珠逼回眼眶,说:“我不要对不起,我只想知道为什么?”
宁墨峥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样子,叹了口气,到嘴的话几欲出口,又咽了回去。
钟瑜瑾强忍着怒意,问:“你有喜欢的人,所以不愿意娶我,对吗?”
宁墨峥有点难堪地点了点头,又说了句“对不起。”
钟瑜瑾下床,踩在厚厚的红色地毯上,柔软而舒适,可她只觉得冰凉,扎脚。
地毯上摆放着两只绣有喜字的小凳,旁边是一张圆形的桌子,上面摆放着两只精致的茶杯,杯中盛着清香的茶水,她端起来,喝了两口,暂时浇灭了心中的火气。
她按捺着心头怦怦的跳动,勉强平静地问:“我们什么时侯和离?”
宁墨峥有点意外,她竟然没有哭,没有闹,还能这么平静地问什么时侯和离,却是一句话问到根本,他压下心头的一点不适,说:“不知道,或许一辈子也不能和离,或许一两年后就能和离。”
定远侯府这是骗婚,这是欺负她,欺负他们钟家。钟瑜瑾的怒意升上心头,声音一下子尖厉起来:“你想把我当成个摆设,当成挡箭牌,然后纳了你喜欢的那个女子过门,是吗?”
宁墨峥看着她一再质问自已,心中既难堪,又不喜,他不喜欢她咄咄逼人的样子,冷淡地说:“放心,我既然娶了你,就不会再纳她过门,也不会再有别人。”
钟瑜瑾想说,相信男人的话,母猪都会上树,他不过是骗骗自已,不想让自已在新婚当天闹起来罢了,也算是一种哄骗自已的手段,她才不会相信。
他哪天如果真纳了那个女子,或是别的女子,她还真能杀了他不成?
虽然他说或许一辈子也不能和离,或许一两年就能和离,也就是说短时间内不能和离了,那么她就要尽可能地争取自已的权益,让自已过得舒服一点,自在一点。
或许一年内就能和离了呢?只要有一丝希望,她都不能放弃。
但是目前她还要好好想想该如何应对当前的局面,才能让宁墨峥对她产生愧疚,主动想着要弥补她,她就可以趁势为自已争取多一点的好处,让自已能过的好一点,这样才不亏了自已。
想定了以后,她尽量以平静的口吻说:“是你对不起我,你就要补偿我,你想好怎么补偿我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