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昨夜那个疯狂霸道的他,才是真正的阎善渊。
阎善渊撩开衣袍坐在了洛宜的身边,分明昨夜还是抵死纠缠的人,今日却变得冷静而拘谨。
他克制而温柔地撩开洛宜胸前的乌发,玉白的指尖轻略过锁骨处的淤青,狰狞刺目的淤血与男人的指尖形成鲜明对比:
“是朕昨日放肆了些,还请洛夫人不要计较。”
男人嘴里说着歉意的话,眸色却暗含阴沉锋芒,轻佻肆意。
倏地他鼻尖一动,似嗅到了洛宜掌心的血腥味。
“可是何处受伤了?”他不疾不徐地问道,视线温和而包容。
洛宜心惊于阎善渊的敏锐,犹豫片刻还是乖乖将手掌摊开,月牙儿形状的血痕渗着细小的血珠。
洛宜稍许抬腕,那殷红水珠便顺着女子如霜的皓腕蜿蜒而下,如徐徐绽放的曼陀罗花妖冶惑人,叫人想入非非。
男人的喉结上下滚动,眸光中的深色如渊幽暗,就连声音也带上了些沙哑:“怎么受伤了?”
“是妾身不小心弄的。”洛宜的手指微微收拢,却见阎善渊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方雪白的蚕丝帕子。
纤细的手腕被男人节骨分明的手指轻轻扼住,蚕丝轻柔地略过洛宜的掌心,痒却又带着些许刺痛。
从她的视角看过去,男人秀挺的鼻梁与舒朗挺立的眉骨极为漂亮,浅棕色的瞳孔如清泉新月般潋滟清隽,似含着无限柔情。
仿佛她是什么易碎的珍宝。
他要小心,再小心。
洛宜注视着男人的双眸,心怦然一跳但又很快重新坠入冰水之中——阎善渊看她的目光里只有认真。
她可以是珍宝,也可以只是一方他平日里颇为喜欢的一方砚台、一把长弓。
喜欢,但无关紧要。
其实事已至此,洛宜都不知道为何阎善渊会对她有心思,细细算来她不过只与这位新帝见过三面罢了。
阎善渊将女子掌心的血渍一点点擦净,而后又从床柜的位置拿出来了金疮药。
药粉撒在洛宜掌心的那一刻,刺痛让洛宜轻嘶了一声。
她下意识地想要蜷缩起手掌,却不曾男人的五指用力没让洛宜缩回去半分。
“洛夫人与定国公成亲两年,竟然还没有圆房……这倒是让朕没想到……”阎善渊眼中兴趣盎然,另一方蚕丝帕子被阎善渊挑起,他认认真真地将洛宜的手掌包裹,女子如葱削般的五指泛着漂亮的粉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