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颠倒黑白,倒打一耙,我今日便要替父亲狠狠罚你,让你长长记性,知道什么叫规矩!”
场面立时乱了起来。
侯府给李闻昭的茶都是顶好的,桑眠此刻唇齿留香,一边回味一边瞧着李闻昭三两下就被婆子擒住。
他狼狈不堪,奋力挣脱无果,转而怒瞪向桑眠:
“你哑巴了?不知道帮我说两句话啊!”
李姝柳眉倒竖,劈手把茶水泼了他一脸,“你怎么跟我兄长说话的!”
桑眠瞧着差不多了,这才拍了拍李姝肩膀,挥手让婆子退下,对李闻昭道:
“你冷静些,小妹怎么会无缘无故对你出言不逊呢。”
“许是你方才错听了。”
“都是一家人,理应和和气气互相包容,何苦闹得针锋相对,失了体面。”
捕捉到她眸中一闪而过的暗讽,李闻昭像是被刺到似的瞬间泄了气。
因为这话似曾相识。
记得桑眠来上京时,曾从江南带来一只叫雪儿的猫,那猫乖巧可爱十分粘人,软软糯糯的小白团子极讨人喜欢。
只是有日不知为啥发了狂,险些挠花李姝的脸,被李姝失手甩进湖中溺毙。
许是因为雪儿乃桑叔生前送给桑眠最后的生辰礼,桑眠为此痛哭不已,抱着雪儿凉透了的尸体枯坐整日,哑着嗓子要李姝给个说法。
但到底只是个小畜生罢了,李姝又不是故意为之。
李闻昭用上面那句话搪塞过去,不许桑眠再提。
如今风水轮流转,竟是被桑眠一字不落的还了回来。
他心中颇不是滋味,又看到母亲妹妹眼中的轻视,只得绷紧了双唇在旁坐下。
恰逢府医进来,瞧了手上伤口说并无大碍,桑眠开口让他顺便给李闻昭那顶着巴掌印的脸也瞧瞧。
终究是自己的身子,她并不想留疤。
李姝酸溜溜的开口,阴阳怪气道:“兄长和嫂嫂真是恩爱呢。”
“可惜——”话锋一转,她又道。
“咱们这侯府本就人丁不旺,嫂嫂嫁了快两年了,肚皮跟块儿旱地似的,也没个动静,好在表姐就快要入府,就盼着她能早日给我生个侄子。”
从李姝嘴巴里说出来的话极为尖酸,再配上她落在自己小腹上的刻薄目光,李闻昭羞怒难当,一拍桌子站起来: